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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明h

    听祁明耀说,云梦城是近期才有妖物的,出现前的唯一异动是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,城中百姓不约而同地皆将这视为不祥,后面也确实佐证了这个说法,穷凶极恶的妖兽显身,在城中掀起了血腥的杀戮,死伤无数,城中诸多百姓葬身血口。

    朝中知晓了这一情形,对他委以重任,务必诛杀所有妖怪,消除隐患,保全云梦城。

    虽然祁明耀年方十六,却也是个少年英才。不但文采非凡,武艺更是不容忽视,上了几年的战场,整个人磨砺得更具几分铁血之气,手握一柄云鹰剑竟能震慑住那些妖物,令它们不敢轻易露头。

    只是依旧盘旋在外城周边,伺机而动,意图昭然若揭,就与他们干耗着,因是临危受命,来得匆忙,所备的军粮并不充足,肯定撑不了多久。

    想去找寻这些藏头露尾的妖物,可它们狡猾得很,如若祁明耀兴师动众地去寻,便瞬间消失无踪,若是不想打草惊蛇,只带寥寥可数的人去,那妖兽便成群结队地来劫杀,可谓是烦不胜烦。

    好在如今青姝提出她能帮忙找寻到那躲藏的妖物,事情便愈发得心应手起来。祁明耀年纪虽轻,但老成持重,深谋远虑,考量地更全面,与青姝配合得越加默契,一路几乎畅行无碍。

    最后一波绞杀妖兽时,青姝睇见祁明耀身形如电,纵跃如飞,动作迅疾,几个起跳间已跨至数丈高空,凌驾于半空之上。

    城头画角起,飞鹰踏云出。

    他手握云鹰剑挥斩出一道凌厉的剑光,携带鹰隼之势,直取妖兽首级,将那些妖兽击毙,一招致命。

    哪怕受到围攻,也能如浮光掠影般,起落间杀出重围,令人叹为观止。

    即便已并肩作战了许多回,青姝还是赞叹不已。

    这种身姿、力度,和超群绝伦的剑法已经不仅局限于御敌,还涉及到了技巧和策略,一个不慎,便有生命危险。

    倏地,为了援救被围困的下属,祁明耀一个不察间被突然窜出的妖物偷袭,千钧一发之际,青姝摧动术法,牵拉住了那妖物,砸出两个冰球才将那妖兽炸死。

    这术法不是跟歌学的,倒像是与生俱来,她无师自通的。

    反应过来的祁明耀对她感激一笑,不知怎的,青姝被这朗润的笑容迷地恍了恍,红云浮腮,竟分了神!

    身侧的妖物抓住机会就要扑上前来时,陡然一僵,吐出了一大滩黑色黏稠的血,便栽倒在地。

    "青姑娘,你没事吧"祁明耀抖露下剑上淋漓的血迹。

    青姝脸上红晕褪去,睐见面前少年忧心的面容,勉力笑道"没事没事,多谢你了″

    祁明耀温煦地笑"我答应要护你平安的,方才也要多谢你啊。″

    像是被面前少年的笑治愈,青姝褪下惶恐,缓过神来,她眨眨眼,俏皮一笑"那我们扯平啦″

    祁明耀抿笑不语,如今危踞一方的凶兽皆已被清理干净,保卫城府、守护百姓的任务已完成,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。

    正当他松了口气时,下属急匆匆地来报"不好了,不好了,将军,远处的海浪不对劲,好似要卷席而来,我们赶紧离开这里,不然......"

    祁明耀听言脸色微变,立刻下令"快撤退,是往哪个方向?"

    他心中暗忖:难道是有什么大妖兽出世?

    那士兵心急如焚"禀将军,是往云梦城那边去了!这可怎么办啊……″

    祁明耀心下一凛,刚松快的心囗顷刻就凉却下来,妖兽可以想法镇压,这声势浩大的海潮该用什么法子呢?

    若是让这海水浸城,城中的百姓可就遭殃了,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祁明耀边带人迅速撤离,边沉吟不止,饶是他这般镇定的人,遇上这等突如其来棘手灾祸时,也束手无措,额上不由沁出冷汗,心绪混乱。

    便在这时,青姝蓦然出声"我有办法应对。″清脆的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众人听见,宛如赎救众人脱离恐慌的水,让众人心中滋生出希冀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停步望她,经过这些天的协同作战,许多人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,但也有人迟疑地问"真的吗?"毕竟这海啸是毁灭性的,就算青姝会术法,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。

    青姝温软一笑,也不废话,用行动证明,况且眼前情形绝不能拖累时间。

    她遥遥抬手,结了个繁杂的法印"龙腾云泳,此间显真身!″青姝被托举至半空中,法印的图案莹莹亮起,施展神通,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,一条青龙破云而出,蜿蜒盘旋,威风凛凛地冲向那片动荡的海域。

    "乘彼扶摇,凌绝九霄″青姝双手叠印,娇脆的声调隐含一丝凌厉。

    青龙怒吼一声,龙啸响彻四野,惊雷阵阵,一个摆尾扫向翻滚而来的海潮,几番来回,搭配神龙的法力,那股汹涌澎湃的浪潮终究还是退散了。

    众人看得瞠目结舌。

    那条青龙,是上古神龙啊!

    祁明耀亦是吃了一惊,他自幼虽知道世间有许多神怪之事,但从未见过什么真龙,只能从古藉上勘测一二,却万万没料到,青姝竟有如此能耐招来青龙,恐怕她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会术法的修行者。

    见海潮之势止竭,青姝收回法印,缓缓落回地面,众人久梦乍回,从震惊中醒神,又是欢呼又是庆幸,纷纷围拢过来,七嘴八舌地道谢。

    青姝绵软地笑"功劳记给小青龙″

    祁明耀闻言不由莞尔一笑,眼眸晶亮如宝珠,格外璀璨夺目,这姑娘倒也不居功,不骄不躁,谦虚低调,倒让他对她有些刮目相看。

    "青姑娘真是深藏不漏啊……"祁明耀由衷感慨道。

    倥偬间,那空中遨游的青龙忽地俯首,庞大的身躯急速变小,飞绕至青姝身边,亲昵地蹭蹭她幂篱的白纱,发出一声吟叫 :

    这海啸来地不同寻常,以后可能会再卷土重来,为避免繁杂与灾害,我会去回禀,看能不能撤出三百里海浪范围,以便再次发生时多些应对之策与时间。

    方才是因它就在附近修练,才能及时赶来。

    "好,这次谢谢啦,多亏了你"青姝微笑着颔首。

    青龙倨傲地一偏头,哼出一声龙吟 :走了。干脆利落地转身,旋即却又慢吞吞地吩咐她 :这附近有些不对劲,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安全些。

    青姝觉得它挺逗趣的,笑眯眯的"知道啦知道啦,哈哈哈″

    许是有些不适应这气氛,青龙哼鸣一声,消失在了暗下的天幕之中。

    众人一脸惊奇地细观青姝,看她与青龙聊的有来有回,却听不懂青龙在说什么,不由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祁明耀提出想去海边观测一二,想着能否弄清这场海啸的源头。

    青姝欣然同意,倒也没让众人随行,两人淡话间很快便到达海边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,一望无垠的碧蓝海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光泽,海天相交处,一轮银盘般的桂月悬于天际,星辰点缀,美不胜收,让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青姝很快松快起来,惬意地欣赏起眼前的美景,浑然忘却了方才紧张的艰险。

    她想着海水或许即刻就要退绕三百里,她就不能常常来海边耍玩了,眺望着辽阔的海面,不由轻吟出声"不知沧海尽头,藏着何种风光呢?"

    青姝格外珍惜起在海边见到的风光了,而且,这次她还带了其他人来共同观赏呢!

    透过幂篱的白纱,瞥向身旁观海沉思的少年,微风撩起他碎发飘飞,贴着他精致的侧颜拂动,在月光下,仿佛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,愈加迷幻。

    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,比夜色更黑,比莹石更亮,仿佛要摄取人的魂魄一般,让人怦然心动。

    她不禁有些痴愣失神,心跳不由加快,她不懂那是什么情绪,只觉得那样炽烈,面皮儿都要烧透。

    清和海风,溶溶月色,共赏之人

    就在身侧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这一探倒也没查看出什么端倪,祁明耀见夜己昏暝,干脆就带青姝回云梦城整休。

    剿灭了云梦城周边环绕的妖物,百姓们总算脱离了胆战心惊的状态,回归了从前的日常作息。

    在祁明耀的指派下,混乱渐渐平息,一切被妖兽搅乱的生活,皆在有条不紊地步上正轨。

    而青姝与祁明耀联合一起捕杀妖物的事迹流窜入城内,被绘声绘色地宣传。为了庆祝这场灾祸的结束好让还有些惊惶的城区热闹起来,也为了答谢挽救黎民于水火的祁明耀等将士们。

    治理云梦城的官吏们取消了宵禁,在具有特殊意义的那几天夜晚举办了盛况空前的灯会。

    祁明耀了解到青姝原本来云梦城就是来凑热闹的,就遣散了属下去玩乐,自己则与青姝共去灯会游赏。

    两人一路行来,见各色人等在街上穿梭,嬉戏打闹,热闹非凡,林林总总的店铺街摊陈列摆放了诸多琳琅货品,奇珍异玩,让人眼花缭乱,街道上摩肩接踵,人声鼎沸,一片闹腾腾的欢快气氛,青姝与祁明耀也被晕染地漫上愉悦。

    尽管天色晦暗,云梦城内却是灯火通明,璀璨的光茫晃地人心底儿都亮堂了起来,溢出星星点点的怡然,处处皆有火树银花,照映地似不夜天。

    祁明耀因清雅的长相与周身矜贵的气度引得路人频频侧目,不少人认出他是赫赫有名的祁将军,只是没成想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,也没有寻常官吏高人一等的傲然,反而平易近人,温润可亲,不由议论纷纷。

    青姝闲逛了一会儿,驻足停留细看的玩意儿不多,只因注意力均被乌泱泱的人群吸引了去,听得一耳朵相传的祁明耀的英勇事迹。

    据说,小时候的他并未现于人前,直到十一岁时于军营里露面,被祁国公领在身边随身教养,耳濡目染最多的便是兵书,浸yin在管纪严苛的军队里,练就一身铁骨与非凡的剑术,偶得一神兵利器唤为云鹰,剑势凌厉迅捷,锋芒毕露。

    而后祁明耀随军征战沙场,屡立战功,渐渐竟能锻炼出纵横捭阖的军事才能,少年意气风发,所向披靡,一手率领军将作战,一手执剑身先士卒,挥洒自如,威风凛凛,在军中的口碑极佳,深得将士爱戴,使得祁国公对其愈加器重与信赖。

    青姝听得津津有味,令人敬服的不仅仅是他的能力,更有他对待军中将士的真挚关怀。

    她澄澈的目光移向他"你这么厉害的嘛?″

    少年早被夸的面色微红,此刻听到青姝称赞意味的询问,不由有些赧然"还行吧……"清润的嗓音低敛着,神情颇有些不自然,余光瞥到旁侧一个面具摊,眼眸顿时一亮

    "我挑个面具戴戴,免得老被人认出″说着就拿起一个材质姣好的白玉面具就往脸上套,覆面较大,连抹额都遮了一点,只余一头耀眼的银发在外,露出一双清亮的眸,显得更加神秘。

    青姝见状,也新奇地跟着拿起一顶小鹿面具,先系上面具,将面容挡得严严实实的,再褪下长至裙下的幂篱,虽然她戴这个行动还算轻盈,但总还是不够方便的。

    摘下幂篱后果真松快了许多,青姝撇撇嘴,要不是歌千叮咛万嘱咐,她才不想这么麻烦,不过都是不要让她于人前显真容,戴面具应该也可以吧。

    只是她并未留意到掀开幂篱后周围人的惊艳的神情,即使青姝戴着面具看不见面貌,但一身轻纱云丝长裙,纤腰一握的玲珑身段,一袭白衣胜雪,青丝瀑若银川,仅凭姿容便美得不可方物。

    幸而她蓬软的银发覆住堪堪露了个头的犄角,否则定然会引得一番轰动。

    身旁的少年观她这副模样也愣神了几息,随即缓过来对青姝随和一笑,垂敛下泛起余余涟漪的眸。

    "走吧!"青姝对祁明耀招呼一声,便提溜着裙摆往前跑,身形轻灵,如一只翩跹的蝴蝶。

    祁明耀也不甘落后,摇摇头笑着追了上去,两人的影子融在人海里,皆有一头银雾般的白发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这样笑闹着奔跳,青殊一个不察撞到了位青衣锦袍的姑娘,连忙道歉:"对不起对不起,你没事吧?"

    戴兔面具的少女应只有十一二岁,乌亮的青丝用青色发带绑成两束辫子盘在两边,只余一小节垂落,灵俏可爱,如一枚青稚的梅子,清纯无邪,惹人怜爱。

    小姑娘甜糯的嗓音笑道"没事啦,你撞得疼不疼啊?”

    青姝摇摇头,笑嘻嘻的"不疼不疼!"

    她的声音娇嫩清晰,又带着一股子少女独特的奶香味儿,甜丝丝的。

    睐目望见小姑娘身旁立着一个身着鹅黄绣云纹衣衫的少年,面戴银色鬼脸面具,腰系一把长剑,剑柄上坠着一缕墨白参差的剑穗,光影婆娑,映浮他身上,泛起金灿灿的光。

    少年倏地拉起青衣姑娘的手,与青姝擦肩而过,激昂澈然的声音飘在空中"既然双方都没事,就快走啦,听说前面有家酒楼很不错,我们快去尝尝吧!再晚座位就满了……″潇洒不羁的如一阵清爽的风刮过。

    那姑娘似是想说什么,被那少年拽着向前走时,蓦地回头与青姝四目相对,两人俱是一怔。

    一个仙灵毓秀之姿,一个幽雅娴静之态,隔于人海,遥遥相望,话语断送在风中,再也找不到痕迹,仿佛从未遇过,终究……遗憾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青姝怔忡间,两人已经走远,不知去了何处,杳无踪迹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间,她瞧见了歌,他正站在人群中央,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她,唇畔噙着冷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见青姝注意到他,眼睛微微眯起,似乎携了一丝危险的意味。

    青姝不知怎地突然觉得有些慌张,牵起一节衣角,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"怎么了?″祁明耀见她呆怔许久,略微疑惑。

    许是少年温厚的声音给了她一些底气,她收回神思,抬起头,勉强地勾了勾唇"没什么,我好像看到了我师兄,不太确定而已,我先过去看看…″说完就转身朝歌所在的地方跑去。

    祁明耀睇向她跑远的背影,眉峰轻蹙,鞋尖动了动,但片刻又停往,莫名的情绪一瞬即逝,只静静凝望他们交淡的身影

    青姝似是说了什么,但那清俊的男子无动于衷,一言不发地牵她的手要将其带走。

    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肩叠迹,青姝挣动间被路过的行人无意磨掉了面具,露出她精致灵巧的容颜,霎时间引起周遭众人的注意,纷纷驻足,目光惊讶、震撼地打量着她。

    祁明耀察觉到四周异样的目光,刚想提步追去,却接到歌轻飘飘地投来寒若冰霜的一眼,如刀子般刺骨,他心头一凛,脚步微滞。

    就见人影攒动间,遮住了他们的身形,再移开时,歌和青姝已经消匿不见。

    祁明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,心中涌出奇怪的感觉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逝了,他的眼神变幻不定,依旧四处搜寻,只是他想找的那个姑娘如水蒸发般,消逝在这片汪洋人海中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歌扭拽着青姝回到大海边上的礁石旁,遥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,缄默不言。

    还是青姝吃痛的声音乍起,才将他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,转过头来托起她的手,语气颇有些自责"抱歉,弄疼了你。″

    青姝委屈地睇他"师兄,你怎么啦?老是不说话,怪吓人的……″

    歌只是将手搭在她微红的腕间,摩娑着替她缓解疼痛,纤长的睫羽垂落着,忽扇忽扇的,像易折的蝶,脆弱易怜。

    她听到他轻轻地问"你喜欢他么?就刚才与你一块儿游玩的那个?″

    青姝不懂什么是喜欢,她的世界里纯任的只知高兴与不高兴,像是天生缺少感知情感的能力,但她却能轻易地察觉到别人情绪的变化,虽然她不明白歌此刻混沌复杂的心情,但她知道他很不高兴。

    不由试探地问道"你不想我喜欢他么?″

    他还是闷不吭声。

    青姝抓住他微凉的手,俏皮一笑,将脸探至他眼下,仰目望他"那我喜欢你好不好?″她晃晃他的手,讨好地抿唇笑道"你不要不高兴好不好,你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,嗯?″

    歌终于抬起头细观她,他背于月光,只能瞧见他烁明的眼,亮地不可思议,此时此刻聚焦于她面上,移不动半分。干涩的声音从他嗓子里一字一字地挤出"喜欢是跟他在一起很快乐,你…真的……喜”

    "真的,比珍珠还真!我喜欢和你在一起,我也喜欢你。″青姝说的字字铿锵,像是生怕他不相信似的。

    希望她说完后,他能高兴起来。

    歌终于发现,过往他听别人说的山崩海誓,在她简单的几句话前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体内凉薄的血寸寸燃起,淅淅煮沸,他回握着她玉白的手,经络缠绕的手缠住了她。

    歌颤抖着揽住了她,青姝也乖乖地伏于他怀里,一边耳里是剧烈的心跳,一边耳里是他渐渐沉重的吐息。

    他抚一抚她柔顺的银发,倏地紧张地问她"可以吗?接下来的事……″

    青姝像被他的情绪渲染,紧绷着身子,犹疑地问"什么事?会让你高兴吗?"

    "会,我也会让你感到快乐″歌沉哑着声哄她,温柔到了极点"我不会让你疼的。”

    青姝听得云里雾里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歌捧着她莹白的脸,在月光下更显壁色无暇,宝光温润。他细细地端详着,然后慢慢俯下身衔住她的粉唇,软嫩嫩的,像清水豆腐。

    青姝依旧睁着眼,细眉微颦,显然不知他在什么。

    只听他轻笑一声"闭眼呀″不知怎的青姝的面皮儿爬上丝丝燥热,连忙乖巧的闭上眼。

    感受到一个凉滑滑的东西沿着她的唇瓣仔细地描摹,湿润润地蹿进她的口中,她惊地"唔″了一声,却被歌拦腰搂进怀里,另只手松松地捏着她小巧的下巴,软舌在她口中搅弄风云,作弄出嗞嗞的水响,随后又小心地含嘬她的舌尖。

    青姝被他吻得七荤八素,全身都酥软了,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,配合他的节奏,渐渐地沦陷其中。

    她的轻纱云衣被他不动声色地褪下,歌拥着她娇软的身躯,施法来到礁石上,将衣衫垫于石上,轻柔地将她放下。

    拨云见雾般,清冷的月光笼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,散浮着淡淡的银辉,衬着白玉般的肌肤,愈加晶莹剔透。她的脸颊染着淡淡的晕红,眼眸迷蒙如烟,樱唇艳红欲滴,看起来诱人至极。

    歌幽昧的眼挑看着她,撑在她一侧,含吻住她的一处雪润山丘,采撷上面坠挂的珠果,他动情地吸吮着,另一处也被他爱抚地揉捏着,小乳非常柔软,像弹绵花的云。

    歌逐渐加大力度,惹得青姝娇喘连连,盈满的爱意展开心扉,化作他此刻的温情。

    他吻着她的颈项、锁骨,烙刻着独属于他的印记,青姝被他撩拨得浑身瘫软,双腿发颤,腿心分泌出粘粘水液,他的指腹滑过,她的身子便止不住颤栗起来。

    他将她压倒在礁石之上,又低头吻着她,她的唇香甜,像是罂粟一般,令他迷醉。

    歌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,探入她的嘴里,不复方才的温柔,狂乱地汲取着她的芬芳,像干渴到极点的人寻求救赎。

    修长洁净的长指也没入她温潮的xuerou里,轻轻地捻揉,青姝不由得呻吟出声,他的手掌带电般,引发了她体内的异状,不停歇地向外涌着蜜汁。

    歌一路下滑,吻上她圆润的胸部,在雪峰顶端轻啄浅舐,青姝被侍弄地神魂颠倒,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,想要寻找更多的刺激。

    顺其心意,又伸进两根手指,穿梭于xue道里戳弄不止,随着青姝的声调越加高昂,在一个转折间,xue里的水液争先恐后地沁出。

    见时机成熟,歌细吻她潮红的脸,身下的rou柱怼在她扩张后仍旧细窄的xue口,垂睇青姝已陷入意乱情迷的神情,缭乱的心绪纷飞不止,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呢喃 :

    阿姝…紫茉…我亲爱的……一遍遍,缱绻又深情。最后一锤定音,宛如罪孽的刀斩下———

    meimei

    如今,哥哥带着深藏的爱意,姗姗来迟

    剥落理智的皮,抛却世俗的光,夹携着腥重的欲,来爱你。

    他挺身一寸寸地埋入她体内,注意到她紧锁的眉,白皙的手指轻按于她的小腹上,施法为她消隐疼痛,他总是不忍看她受苦的,可现下……

    他们畸形的关系就会是她痛苦的源头,怕望见她伤痛的眼,他悲怆地俯下身子吻她,以寻求慰藉,从前有她的陪伴,内心饱涨又酸涩,压抑着汹涌的爱欲,在她眼里,温雅宽容。

    可连他都不敢撕开那伪善的外衣,怕让她看见触目惊心的自已。如今,他早已兵荒马乱,顾不得再复斟酌,便释放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心思,翻天覆地而来。

    粗胀的rou柱破开花口,长驱直入,碾磨她狭小的花径,青姝泄下一声难耐的低吟,与他同频共振。

    歌一声喟叹,压在她玉体上方,加快了抽弄的速度,怒胀的rou茎紧裹在xuerou内,磨着扭动。他粗沉的喘息散在青姝耳边,掀起她半身酸麻。蓄谋已久的欲望重重撞击着她,捣进花心深处,使得水液四处飞溅,青姝一脸懵然,被歌一手掐处下颌热络地吻噙,隔着血rou,似都能感受他的情绪沸腾蒸烧着。

    他终究卸落一身背负太久的俗世旧雨,从前的他不能做到坦然自若,现下在亲眼目睹她的离去后,在万念俱灰的日子里回温着和她在一起的余烬,盈彻的心越加颓丧,秉守的礼教人伦在那些时日分崩离析,他时常想,为什么不回应她呢?

    直到再次见到她,才发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,凉却破碎的心口才缓缓充盈,没有了伶仃的孤苦,荒芜之地竟开出了漫山遍野的春天。

    经历过心灰意冷与失而复得,他终于折身与世俗礼教渐行渐远,一去不复返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歌心头发哽,也许紫苿引以为傲的兄长早在她离开时死去,只剩一个孤注一掷将她据为己有,揿在怀里密集cao弄的疯子。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伤风败俗、罪无可恕,伦理那东西在他插进她体内那刻就灰飞烟灭了,他不求赦免罪过,只心悸她的安危,只求能放过无辜的她。

    她是干净的,是我弄脏了她。

    歌松开快喘息不过来的青姝,痴缠地亲吻她的脸颊,一手环抱她的薄肩,一手抓揉她靡红的胸乳,挤出各种模样。两人下身贴合地严丝合缝,rou柱在rouxue里已占有了一席之地,狠命地开垦,仿佛要将她凿刻入里。

    夜是冷的,月是清的,海亦是凉的,唯有眼前这人给予她guntang的温度,带她细感这温暖人间。

    他急切又狂野地插送着她,用欲望的根阗满她的空虚,如此的,体贴入微。

    她那么包容着他,让他狠戻地融入她骨血里,换着法儿的刁钻地插入她。

    一阵海潮拍上来,两人皮rou相贴,拥揽着登入顶峰,青姝爽然地脚趾都跷蜷着,歌粲然一笑,让腥烫的jingye蓄满了她的xiaoxue,皆是喘息不定,浓烈的情欲经久不散。

    仅剩的理智告诉他,到此刻应该戛然而止,可她一开口就又让他心神错乱。

    青姝懒洋洋地偎依他怀里,驽钝地叹"好舒服啊,还想要再来一次……"

    他睇向她情欲过后摄人心魂的脸,凑上前去舔啮她轻薄的耳垂,温哑道“好。”

    任由欲望再度弥漫直至膨胀。

    反正,夜还漫长,不是吗?

    一切,迎刃而解。